提到科举，多数人脑海里会立刻浮现出“写作文”的画面——就像明清考生对着“四书五经”写八股文那样。但鲜为人知的是，作为科举制度源头的隋朝，压根就不考“作文”。隋文帝开皇年间的科举考场里，考生们面对的不是“论君子不器”这类作文题，而是要默写儒家经典、回答治国难题，这就是早期科举的核心：经义与策论。
1. 打破门阀的“人才筛选机”：科举为何诞生于隋朝？
要搞懂隋朝科举不考作文的原因，得先从它的诞生背景说起。在科举出现前，南北朝实行的是“九品中正制”，简单说就是由地方官推荐“品行端正、家世显赫”的人做官。这套制度到后期彻底变味，成了门阀士族垄断官场的工具——只要你出身琅琊王氏、陈郡谢氏，哪怕是个草包也能当大官；反之，就算你才华横溢，出身寒门也只能“白首不见招”。
隋朝统一全国后，隋文帝杨坚一眼就看出了九品中正制的弊端：一方面，门阀势力太大，威胁皇权；另一方面，大量有真才实学的寒门子弟被埋没，国家得不到实用人才。于是在开皇七年（公元587年），杨坚下了一道诏令：“诸州岁贡三人”，要求各州每年推荐三名人才到中央考试，这就是科举制度的雏形。
这里有个反常识知识点：隋朝科举不是“突然出现”的，而是对魏晋以来“察举制”的改良。它保留了“推荐+考试”的模式，但把考试的权重提高了，而且打破了“家世限制”——哪怕你是农民子弟，只要被推荐并通过考试，就能做官。《隋书·高祖纪》里明确记载，开皇十八年（公元598年），隋文帝“诏京官五品以上、总管、刺史，以志行修谨、清平干济二科举人”，这“二科”就是最早的科举科目，考的全是实用能力，跟“写作文”没关系。
2. 隋朝科举考什么？经义策论的“硬核”内容
隋朝科举虽然科目不多，但考试内容相当“硬核”，主要分为两大类：经义和策论。
先看经义。这不是让考生“解读”经典，而是实打实的“默写+阐释”。考生要背诵《诗经》《尚书》《礼记》《周易》《春秋》等儒家经典，考官会随机抽出一段让你默写，错一个字都可能被淘汰。更难的是“阐释题”，比如考官问“《尚书·洪范》里的‘五福’是什么？如何让百姓得五福？”，考生不仅要答出“寿、富、康宁、攸好德、考终命”，还要结合当时的社会情况给出具体建议。这种考试考的是对经典的熟悉程度和基本的理论素养，跟后世那种讲究文采的“作文”完全是两码事。
再看策论，这才是隋朝科举的“重头戏”。策论题通常是结合时政的“应用题”，比如隋炀帝大业初年，曾出过一道策论题：“当今国计如何才能富国强兵？”考生需要分析当时的赋税、军事、农业情况，提出具体的改革方案。《通典·选举典》里记载了隋朝一位考生的策论片段：“夫农者，国之本也，今均田制虽行，然豪强兼并犹存，宜遣使巡行，核实田亩，使贫者有其田”——这种回答既有对制度的理解，又有可操作的建议，完全是“治国方案”的缩小版。
值得一提的是，隋朝科举还有“特科”，比如“明经科”“秀才科”“进士科”。其中“秀才科”最难，考的是“方略策”，也就是关于国家大政方针的论述，整个隋朝考上秀才科的也没几个人。而“进士科”虽然是隋炀帝新设的，但早期考的也是策论，直到唐代才逐渐加入诗赋内容，慢慢向“作文”靠拢。
3. 为啥不考作文？隋朝科举的“实用主义”导向
隋朝科举不考作文，核心原因就一个：实用。杨坚、杨广父子搞科举，不是为了选拔“文学家”，而是为了选拔能帮他们治国理政的“实干型人才”。
首先，从国家需求来看，隋朝刚结束战乱，百废待兴。朝廷需要的是能解决赋税、水利、军事问题的官员，而不是只会吟诗作对的文人。如果考作文，选拔出来的可能是像谢灵运那样的“山水诗人”，但未必能管好一个县的民政。策论恰恰能直接考察考生的政治眼光和行政能力，这正是隋朝最需要的。
其次，从文风导向来看，南北朝时期的文风浮夸奢靡，写文章讲究“辞藻华丽、对仗工整”，但内容空洞无物。隋文帝非常反感这种文风，曾下诏“公私文翰，并宜实录”，要求文章必须务实。科举作为选拔官员的制度，自然要贯彻这种导向——考经义是为了让考生打好理论基础，考策论是为了让考生关注现实，这两种考试都能避免考生陷入“为文而文”的误区。
还有一个现实因素：隋朝科举还处于“初级阶段”，制度不够完善。它的主要目的是打破门阀垄断，只要能选出“有真才实学”的人就行，没必要搞复杂的“作文”考试。而且当时的印刷术还不普及，书籍很少，考生能把儒家经典背下来、能写出有见地的策论，就已经算是“顶尖人才”了。
4. 从隋朝科举到现代考试：策论的“前世今生”
虽然隋朝科举不考作文，但它的“经义策论”模式，对后世影响深远，甚至和我们现在的考试制度都有联系。
比如现在公务员考试里的“申论”，其实就是从策论演变来的。申论考的是考生对时政热点的分析能力和提出解决方案的能力，这和隋朝策论“结合时政、提出对策”的要求几乎一模一样。只不过隋朝策论是“手写一篇长文”，现在申论是“分小题+作文”，但核心考察的“实用能力”没变。
再比如高考里的“论述类文本阅读”，要求考生理解经典文献并阐述观点，这其实就是“经义”考试的简化版。隋朝考生要默写并阐释《尚书》，现在考生要解读鲁迅、费孝通的文章，本质上都是在考察“理解与表达”的能力，只不过内容更贴近现代社会罢了。
回顾隋朝科举，它虽然简单粗糙，却开创了“以考试选人才”的先河。不考作文的设定，恰恰体现了它的务实精神——选拔官员不是选“文坛明星”，而是选“治国能臣”。这种精神直到今天依然有借鉴意义：无论是考试还是选人，都应该先看“真本事”，再看“花架子”。
如果穿越到隋朝参加科举，你觉得自己能通过经义策论的考试吗？你更擅长背诵经典还是写治国策论？评论区聊聊你的看法吧。喜欢历史冷知识的朋友，也可以关注我，后续还会分享更多关于古代制度的有趣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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